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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正文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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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?”小玲看著他打開etitbar二樓的馬叮當的家門,不解地問。

天佑牽著她的手,進了屋:“你整晚沒睡,現在應該好好地休息一下。”他轉身,看著她的星眸,伸手輕捏她的鼻尖:“不然今晚你哪有精神和我一起對付將臣女媧?”

她拍掉他在她鼻子上肆虐的手:“算你想得周到……”說到將臣女媧,她突然認真起來,抱著他:“答應我,在對付將臣女媧之前,我們像普通情侶那樣過一天,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

“話說回來,我真的有點困……”

天佑放開小玲,寵溺地說:“困就快去睡吧。”

小玲輕車熟路地從鞋櫃取出一雙拖鞋,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件睡衣,呱答呱答地去了浴室,打算好好地洗個熱水澡,舒舒服服睡個好覺……

熱水的霧氣爬上了冰冷的鏡面和墻壁,使它們蒙上一層薄薄的水珠。蓮蓬頭不斷落下的熱水砸在浴缸裏,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勾起回響不斷。回憶也如不停落下的水花般不斷……一年前的這個時候,在幹嘛呢?慶祝千禧年的到來?和珍珍天佑正中去狂歡?還是在開工呢?這一年就好像做了一場夢,發生了許多許多的事,夢醒來後,正中如往常地按時去靈靈堂上班,珍珍會自動送上早餐,那個死**經過的時候會道聲早安,可以找姑姑去sh*ing,聽姑婆的啰嗦……但是為什麽這個夢那麽真實?所有的人都不在了,只剩下自己……時間就如細沙,在指尖處無情溜走,就算再用力抓,卻抓也抓不住……還好,最後她不是一個人,她還有他……

當小玲準備踏出浴缸時,心裏小小咯噔了一下,這次不會又摔了吧?要真摔了,那她的運氣可真不大好……她小心翼翼地從浴缸裏出來,走到被水霧籠罩的鏡面前,驀地,她動了一個很幼稚的念頭……她伸出右手食指,在水霧覆蓋下的鏡子上,落下幾個娟秀的字:況天佑……一筆一畫,一寸一寸的甜蜜註滿了心房,滿滿的,字跡過處,帶出一道道錯落的清晰,映出小玲蘋果般的俏麗面容。

穿好衣服,小玲打開浴室門。一絲涼意襲上了她裸露在吊帶睡衣外的肌膚。她趕緊呱答呱答地來到客廳,披上鬥篷。一道黑色的身影斜斜靠在沙發上,黑發遮住了他的側臉。天佑支著頭,靠在沙發上睡著了,呼吸均勻而綿長。小玲在他面前蹲下來,仔細端詳著他的眉眼,他的面容……他沒有時下偶像明星般俊美無儔的相貌,卻有著讓人無法將目光移開的魅力。眉如劍般*,仿佛能看到這個人深藏的堅毅。90多年的人生給他的眼角處刻上些細細的魚尾紋,但是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,唇很普通,並不如傳說中重感情的人那般厚,偏偏這個男人卻比那些外表看上去重情重義的人還要感性……她伸手輕輕摘下他的墨鏡,架在自己的鼻梁上。墨鏡裏的世界,是一片蔚藍,她一直不懂,他為什麽要一直戴著這墨鏡?提醒自己是新生的況天佑?以免眼睛不經意變色的時候嚇到人?還是為了掩藏眼裏不自覺流露的感情?

見他睜開稍有惺忪的眼,小玲摘下眼鏡,脫下順手將他的墨鏡合起,放在茶幾上:“你不是吧,睡覺都不摘眼鏡。”

他搖搖頭沒有說話。

忽然,她扯著他的衣領站起來,拖著他往屋子的深處走去。他壓根不知道她想幹嘛,只能被她拉著走。小玲推開主人房的房門,將天佑一把甩進床鋪之間,站在他面前,以女王般的姿態命令道:“脫衣服。”

“小玲,這樣……呃……呃……”天佑忽然覺得大腦死機了,語言能力喪失大半,連倦意也像未保存的文檔,自動刪除。

小玲看他結巴的樣子,偷笑在心,只是她的演技太好了,沒被他察覺。她冷冷地說:“呃什麽,脫啊。”

天佑看著小玲認真的樣子,摸了摸鼻子,只好脫……脫完了外套,他楞在那裏,有些手足無措。

她鬥篷下的雙臂環起,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:“繼續啊。”

他乖乖脫了毛衣,上身只剩下打底的白色單衣,胸肌的輪廓一覽無遺,身材還真是不錯呢……小玲沒想到自己除了能忍哭,還能忍住不笑……

“還有鞋子呢?”

他又聽話地脫了鞋……此時此刻,他的眼裏充滿了無所適從和尷尬的眸色,連說話也結結巴巴的:“你……你……想幹什麽?”

他這個表情真的好有趣,她決定繼續。她往前一步,靠近他。修長的玉腿交疊而立,修長而誘人。嘴角的美人痣勾起暧昧的弧度,眼裏染上誘惑的顏色。她動手解下緩緩地鬥篷:“你猜猜我想幹什麽呢?”然後還把鬥篷很瀟灑地丟在床上,故意俯下身子,若有若無地誘惑他……看著窘迫的他,他的臉好像有些紅了……她在心底已經快笑到嘴抽筋了……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大笑的沖動……

該死!他又看到些不該看的……他只覺得,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……因呼吸而流轉的空氣卷上她的馨香,一下子侵占了他敏感的嗅覺。

對於小玲的主動,天佑好像有些吃不消,他艱難地吞了吞口水,半結巴地說:“我們這樣不好吧……”

小玲饒有趣味地看著天佑,以魅惑的語氣說:“你不想嗎?”

天佑下意識否定:“不是,我……”

結果又被小玲打斷:“這不就結了。”然後她低下頭,往他唇上印上一吻,在他耳邊輕輕說:“閉上眼,躺下。”

天佑被主動的甜蜜熏暈了,他機械地閉上眼,平躺在床上,等待著某些可能會發生的……

小玲從另外一側上床,把自己埋進床鋪,擡起他的右手臂,大方地窩進他的懷裏,環住他的腰,枕上他的手臂,若無其事地說:“好累啊,睡了。”然後閉上眼睛,埋首在他的胸膛,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揚起陰謀得逞後的笑……

對於這一系列的變化,天佑仿佛還有些雲裏霧裏,直到懷裏的人不再說話,安靜入睡,他才從楞神中回來,啞然一笑。原來是自己誤會了……巫婆玲剛剛是故意的吧?睡前娛樂?呵呵……那他來個“步步驚醒”好了……那個早晨其實不錯的……嗯,現在還是先好好睡一覺,怎麽能辜負巫婆玲的一番美意呢,是吧……

窗子外面充斥著末日的絕望與恐懼。一切嘈雜在窗外的世界放肆流竄,社會已經亂了秩序,誰都想在這末日裏逃過一劫。畢竟,人都怕死。因為死亡是他們未知的世界……死了,就沒辦法享受人間的一切美好,榮華富貴,一家團聚,全都成了泡影……盡管外頭紛紛擾擾,也沒辦法越過這道固若金湯的玻璃防線,騷擾到此刻甜蜜相擁入睡的一雙璧人……

正午刺眼的艷陽透過一側的玻璃窗斜斜透進來,幾乎將整個房間暴露在陽光之下,將房間鍍上一層金輝。例外的是,兩人同眠的大床並未和耀目的日光來個正面交鋒,還隱隱藏在暗處,不讓這陽光打擾到兩人的安眠。1月的香港還是冬季,即使是在正午,也不會暖到哪裏去。空氣中肆虐的寒意瞄準了一切暴露在外的肌膚,大舉進攻。床上細白而圓潤的肩和白皙的脖子首先受到入侵,接著是鎖骨,然後淪陷的是胸前的雪肌,它又緩慢地爬進被子縫隙處的美背,激起皮膚的毛孔關閉對外通道,形成一種名為雞皮的“新大陸”

小玲因這不斷入侵的寒意稍稍轉醒,不滿地努起嘴,縮下身子,轉個身,自覺地尋找被窩中最溫暖的一處地方。她知道,天佑的手一直環在她的腰間,所以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,她的目的地一定是天佑的溫暖的懷抱……她大剌剌地窩進天佑懷裏,左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腰間,同時無意識地擡起左腿,壓在他的腿上。她的動作讓他下意識地緊了緊手臂,讓自己的體溫包裹著她……

這溫暖驅走了她肌膚上的寒冷,讓她感到無比舒適。她心滿意足地用側臉蹭了蹭最靠近她的厚實胸膛,卻發現觸感有些不對……她極不情願地打開雙睫,睜著惺忪朦朧的眼,察看異樣的原因。雖然眼前還是一片迷朦,可她不是色盲……怎麽不是白色的打底單衣,而是他的真皮胸膛?!小玲的睡意從此一掃而空,她小心翼翼地收回右手,摸了摸身上的睡衣……暈!肩帶都*去了,胸前的衣料松松垮垮地守在陣地,只要輕輕動動身子,必定潰不成軍,敗走下去……Mygod!她忽然覺得她不應該穿這套吊帶睡衣……偏偏這是她上次落在這裏的唯一一件衣服……看看,這下擺都到哪兒了?這睡衣穿了等於沒穿……令她心臟跳得最快的是,在她腿下的是他腿上*的肌膚……一道悶雷在她腦中劈下,熱氣上湧,漲紅了臉……難道……不會吧……不會的……她微微擡起身子,瞄了瞄床下,地上散落的是他的衣服……她艱難地吞了吞口水,逼自己消化眼前看到的一切景象。她的心跳聲大如擂鼓,連他都聽到了,只是,他憋笑憋得好辛苦……

忽然,一個念頭從她腦海中閃過……雖說是這樣一番景象,但是身體的感覺是不會騙自己的……

在她的腦轉速還沒到達那個問題之前,他很“適時”地醒來,低下頭,把頭窩在她的頸間,閉上眼睛,帶著濃濃的睡意咕噥道:“醒了啊,巫婆玲。”

他落下的炙熱氣息令她身體一緊,一陣僵硬,大腦閉塞,小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,暧昧的氣氛令她有些不知所措:“嗯……”想到自己身上的睡衣,她瓷白的臉燒得更紅:“我們……”

他恣意嗅著她身上迷人的馨香,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:“應該做的都做了,不應該做的也做了……是你先動的手……”其實他的想說是,該抱的,該睡的,都做了,都按她的要求做了……不應該做的,他只是沒說,因為說了就不好玩了,而且他也沒有說錯啊,今天早上是她先整他的,他只是說的比較省略而已……

這讓她更不好意思:“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……”

他決定下點猛藥。他低下頭,吻她的鎖骨,在那敏感的地方烙上他的印記……癢而溫潤觸感讓她起了雞皮疙瘩:“餵……”

他微微離開她的鎖骨:“你說沒印象,那現在重溫舊夢啊。”他擡起身子吻上她的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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